2015年8月5日 星期三

是誰,在春天裡惹起記憶的洪荒

是誰,在春天裡惹起記憶的洪荒

揉碎了筆下的蒼白,拋入風中,捲起的紙屑如白色的蝴蝶在半空中飛旋,有一片,輕盈地飄落在我的左肩,我知道,不管怎樣地撕碎過往,有一些記憶卻一直停靠在離心臟最近的地方,綿密而冗長。

--題記

春意濃,花香四濺,去年凋零在枝頭的花兒今年又嫵媚在繁密的枝椏笑迎春風。看,那一樹桃紅,一樹梨白從未曾輸給一季又一季的更替,依然那麼生動而鮮活。

久之,便明白了花敗常開,一歲枯榮的道理,有些事不必強求,該來的自然會來,溜走的也不必在意,時光雖去,記憶則變得更豐滿,閱歷也會更加地豐富,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大概就是如此般吧。

攤開手心,除了掌心的紋理縱橫交錯愈加地清晰,就是歲月的刀刃刻下的痕迹,抓不住風,也攬不住雨,我知曉,哪怕是傾盡韶光也換不來它的半盞停留。

看著風兒的影子吹瘦了時光,吹疼了雙眼,吹醒了記憶也吹濃了思念,時光的縫隙里,總有那麼一汪清泉在記憶的河流里潺潺至今,寂靜著歡喜。

就這樣,失落,欣喜,讓自己的情緒進入了一個神經元的矛盾體,偶有風來過,偶有雨飄過,那一場開到荼蘼的花事也在季風中搖曳生香,熏染著紫色的年華,編織著七彩的夢。

記得那時,我喜歡撐一蒿心事在湖光中獨行,惹起幽幽碧波,浪翻了我心中的小船,那些細小的心事也隨之傾瀉入浩瀚的心海,讓它慢慢沉底構築起珊瑚般的美麗。

而今,我仍然喜歡一個人的沉思,喜歡聽風踏水的心情,有一種姿態就是背對喧囂的靜默,安若初年,那些依山傍水的徒行,依然牽動我的心懷。

若可,我還想背著背包,穿著舒服的運動鞋,拿著能閃下美麗瞬間的單反,沿著我們曾經走過的腳步再細細走一遍,找尋我們曾遺漏的那些風景,把它們拍下來,鑲進木製的相框寄給曾經的我們,再在含著香味的信箋上輕輕附上一句「哦,原來那一路上並不只是荊棘,還有被我們落下的無數美景。」

美好的記憶便是錯落的永恆,是不忘初心的眷戀,痛苦的片段就像是玫瑰根莖上的刺,雖然摘的時候會不小心被刺疼,可那份手握玫瑰的愉悅心情早已蓋過了流血疼痛的傷口,若問:「如果明知道會受傷,你還會這樣義無反顧地去採摘嗎?」答案是肯定的,這也是一種堅定的執著。

沒有深愛過的美麗就不知道什麼是痛到不能呼吸,沒有失去過就不會懂得什麼才叫珍惜,那些舊時光,就是你我的輪廓,勾勒的畫筆中有許多種不一樣的顏色,黑白灰的傷感,紅黃橙的明快,藍青紫的憂鬱,粉色系的夢幻,只要手輕輕一揮,就是鑲嵌在時光里的一幅水墨,雖然久遠,卻毫未褪色。

過盡千帆心載一舟,弱水三千只取一瓢,輪迴里,總有那麼一人與你在塵世中不期而遇,相識相知相依,轉身之後,也總有那麼一人,讓你如荼般相憶。

走在春天的迴廊里,感受著沉浮的時光,信手摘一朵微笑的小花插在發間,閉目仰首,貪婪地呼吸著這有些濕潤有些泥草香味的空氣,久久地,久久地……

若,今生你我註定只是擦肩而過的緣,註定永隔一江水,當某一天翻開回憶的篇章,不求你記得,只願你還未忘記,那一隻停靠在肩上的蝶,那一場酣暢而清澈的雨。

(原創作者:半卷冷秋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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