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年8月6日 星期四
你若不來
天青色等煙雨,而我在等你。炊煙僅幾筆,就勾勒出田園的恬靜,一扇小窗,把狹窄的小路流放得很遠。遠方有明月,有小溪,有一個趕路的你,背著清寂深沉的文字,淌著露水前行。
倚欄,聽風。這個時節,陽光如散碎的小花,流水清遠,疏籬貼近著我的文字,它比我的字,更要貼近生活的味道。一壺水煮著時光,茶色青青,香味很熟悉,卻怎麼都回憶不起,上一次,怎樣與它在一盞水中相遇,怎樣,把我的一整個下午,浸得翠綠生香。
既是小路,就要曲折蜿蜒一些,不要車水馬龍,只需野花生香。在看不見的地方,有荷葉片片,有柳綠花明。風可以高過莊稼,雲朵可以把幻想灑遍每個角落,你可以遲一些,再遲一些,甚至,身子會被來往的風景絆住。但請記得,前方疏籬炊煙,還有我的文字,在等你。
陽光和疏雨分光了四月,我只有,這些清寂的文字,可以給你。此時,一縷陽光,繞過稀稀疏疏的綠,棲在我的影子旁打盹。沒有你的消息,我要做的,便是在一盞茶的苦澀里,品出甘甜,在一本書中找到清涼的盛夏。
那日,友說,女子多如寒玉,表面冷冽,實則柔若水草,縱使逞強,也不過是一枝寒梅與冬的對峙。
如果揭去面具,我想,我是喜歡田園的寧靜的。窗明几淨,一把藤椅,一隻養了多年老黑狗,不爭朝暮,把時光踱成華爾茲的慢拍,優雅,清凈。有時,握幾分清淺,閑看庭前花開花落,漫觀天外雲展雲舒。
有時,也願去陶淵明的南山走走,采幾束菊,晾曬,炒制,煮茶。到那時,一朵雲,一剪風,都是乾淨無比的。我只需回身,就能看到你在我身後,淡淡笑著,像黃昏時的一顆白楊樹,寡言,卻溫暖。
於是,就愛上了這樣的清凈。獨自呆在自己的小天地里,不會有人過問,也不會有人打擾,寫字,聽音樂,到梧桐樹下坐上一坐,如此懶散,又如此寂寥。
有人說,緣分到了,該來的,就都會來了。就像季節到了,一朵花,就會自然而然地盛開,哪怕並不美麗。
夏天的風就要刮過來,那些綠色,會更加的墨綠。牆上的爬山虎,已經毫不畏懼的爬到屋頂,我想,或許它已經看清白雲遨遊的腳跡。不想去打攪它們,於是,坐在一個靜謐的下午,煮水添茶,把一些畫面勾勒成幾筆簡化的漢字,淡淡墨香,淺淺心緒,黃昏就多了一些靜謐,恬靜得讓我想起春天的第一縷暖風。
一朵雲掠過窗前,輕而淡,像極了某個人的故事,走近天空的深藍。
隔著厚重的歲月,同時,也隔著千山萬水,柔弱的文字註定是難以抵達的。所以,若是聽不到,就當做是一縷從門前吹過的風,落在草叢裡,還是屋頂上,這些都不會影響,像水一樣清涼平淡的日子。也就當做是一朵晚歸的雲,迷失了回家的路,輕悄悄,誤入誰家的窗口。
葡萄架下,陽光被剪落太多,一隻家貓正安逸地睡著,清風習習,夕陽欲墜。其實,我找不出再多的辭彙,向你訴說這個安靜的下午。夏天已經隔得不遠,風也慢慢變得溫馴很多,一滴翠一滴綠都是那樣乾淨,明媚。時光是這樣好,只可惜,你不在我身邊。
攏起那些散落的時光,你不來,日子依舊清澈乾淨,不多一分浮躁,不少一寸陽光。(文/夕醉淺夢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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