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年8月5日 星期三
葉落了,結束了
在微弱的燈光下,不懂得有沒有月亮,卻隱隱約約能看到人的影子的晚上。他溫柔地抱著你,在你的耳邊輕咬:我喜歡你。你很害怕、吃驚、措手不及,當你理智地想要掙扎的時候,他低頭親吻了你:這是我的初吻。於是,你根本沒有力氣推開他,你敗給了他的體溫。他手心裡,胸膛里的流淌出的溫度傳遞到你的身體中,伏起一陣陣致命的心跳。你又被嚇醒了,一年多了,這個夢一直伴隨著你。
你猛地坐起,努力地呼吸,眼淚在眼角那麼自然地一滴一滴往下落。你們從此不再能擁抱了,你們分手了,一想起,你的初戀就這樣結束了,你就要窒息了,你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想跟初戀一起完成,你在等他工作不忙……你起身開著你的小檯燈,你開始不停地寫,眼淚落在本子上,它一行一行地上演著在一起點點滴滴的曾經,你第一次失戀了,你覺得很難受,但是不知道哪裡難受,你覺得你會瘋掉,會死掉。
「那就分了吧。」你站著實習辦公室的門外,聽著他的那幾個字,就那幾秒鐘,你分明聽到心碎的聲音。你原本只是希望得到他的挽留,希望他能放下工作來哄哄你,哪怕一句也好,你也會變乖。前所未有的恐懼感透襲了你身體的里的每個細胞,你感覺世界都要崩潰了。你慌忙地掛了電話,雖然你很想再聽聽他只有一個分貝的聲音,哪怕一分鐘,但是你已經沒有勇氣了。
你沒有力氣地拖著自己回辦公室,迎面撞到跟你是朋友的鄧老師,你突然過去抱著她,在她身上很用力地哭,就算高考落榜都沒那麼傷心,聲音把辦公室里老師的目光全都集聚在你的身上,你也沒有辦法讓自己等下來,因為你心裡知道,這次是真的結束了。你把鄧老師嚇到了,她不停地哄你,她的眼睛也被你哭紅了,嘴裡不停地說「怎麼辦才好,怎麼辦才好,可憐的孩子」。你不顧所有人的目光,撕心裂肺地哭著。彷彿哭著哭著就能好了。
你在心裡發誓:再也不戀愛了,再也不要喜歡誰了。
你開始每天行屍走肉地上課,吃飯……只是,你根本聽不進老師說的話,他的影子鋪天蓋地浮現在你的腦海里。你很餓,可你的身體排斥著你,你根本就吃不下飯,你不敢也不願意相信就這樣各自天涯了。從此,你更害怕下雨,每次下雨,你的心會被每一滴雨滴痛,空氣中發酵著他的影子,你會拼了命地想他,你的世界都靜止了,他把你的心都佔據了。
有一天,你在圖書館里靠窗的位置看書,下雨了。你抬頭看到,一棵無名樹的葉子隨著風,伴著雨,不停地散落。在你眼裡,那一片片葉子就是他模糊的臉龐,你還來不及學會怎麼拼湊它,就碎了一地。你想起了他熟睡時臉上淺淺的雀斑,想起了他暖暖的呼吸,想起了拿你沒辦法的樣子,就這樣散落,被雨打濕,遺忘在行人中。你在草稿紙上寫下:「世界上最殘忍的事,不是你沒能遇到愛的人,而是遇到卻最終錯過,最傷心的事,不是他不愛你,而是他很愛你,卻又不珍惜你,看著你離開。」
以前的學長開始不停地約你,開始給你送禮物,關心你,找你吃飯,逛街……可你不再敢相信愛情,你害怕重蹈覆轍,你玩不起,你再也不想那麼痛了。你終於相信「初戀是不能走到最後的,只是用來成長的。」你還是會被那個夢半夜驚醒,你體會了傷透心的痛苦,可是你又能怎麼辦?
你有個願望,抱著他,告訴他:我曾經那麼認真那麼用力地喜歡過你,在美好的大學時光里。但是,就算他轉身,你也不會再在原地等他了,你的心也不再會為他跳動了。你有了就算在在大街上又遇見也能揚起笑臉的勇氣。又下雨了,你又看到葉子在散落,你笑笑那些心痛的曾經,覺得自己好傻。葉子落了,就結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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